按照人類宗教的概念來理解,原罪指章魚噼與母星母體失去了聯系,失去了與原來 happy 母體的親密聯系。章魚噼與人類比起來簡直像張白紙,而反過來說則是,人類在章魚噼面前就顯得過于堕落了。章魚噼試圖簡單地使用道具解決深層矛盾,結果反而激化沖突。它的“罪”并非惡意,而是對人性黑暗的盲目。這種天真如同“原罪”般不可消除,章魚噼其實象征着旁觀者或理想主義者對現實苦難的無力感——善意的無知比惡意更緻命。就像那句已經被嚼爛的話“未經他人苦,莫勸他人善”。而章魚噼則全程參與其中,親曆了一遍原罪所引發的一切,可是它預設了有原罪的存在,以為找到原罪并解決它就能完美了事,它不斷向着從前尋找原因,卻發現,“罪”根本無從找起
歡快的例外拯救者章魚噼和鮮明的色彩作畫以及輕盈舒緩的 bgm,和真實劇情之間的反襯,制造了一種極強的情緒張力,蓄勢待發,就像契诃夫的槍,等待着在某一幕爆發。
章魚噼想要找到原罪到底是誰,是真理奈還是靜香?當善意、仇恨與苦難交織時,“罪”無絕對的責任者,而是系統性的悲劇。跟随章魚噼的視角,我們發現這或許是源自社會,源自結構性的原罪。真理奈霸淩靜香并非出于本性,而是母親将丈夫出軌的憤怒轉嫁給她,形成“家暴→扭曲價值觀→複仇式霸淩”的鍊條。靜香因母親介入他人家庭被貼上“寄生蟲”标簽,承受着成年人的道德污名化。 集體冷漠的社區對靜香家庭的排斥(日式“村八分”制度),教師對霸淩的視而不見,揭露社會系統對弱勢者的系統性壓迫。 “原罪”,實則是成人世界的失職與偏見,通過家庭和制度傳遞給下一代。成年人們,全都集體失職,出軌的父親、崩潰後施暴的母親、冷漠的教師,共同構成兒童苦難的根源。 章魚噼輪回多次後,原罪的尋根變得無比盤根錯節與複雜,或許所謂“原罪”,是成人世界的失職與偏見,通過家庭和制度傳遞給下一代。
劇情上給到的批判不夠徹底,确實是寫了一個在父權社會下家庭的悲劇,但沒有在結局引向一個對于這種源頭的撕裂,導緻這種批判預設不成立。為什麼設定上出軌對象的女兒會和父親的親生女兒一個班,這種巧合設定就是為形成一個小型的倫理實驗場,不是要觀衆去理解霸淩者為何霸淩(因為很多霸淩者往往是沒有任何理由和原因的),故事這裡就是要讓原因清晰得導向那位出軌的父親,讓大家知道家庭這個單位可以滋生出的創傷是無比巨大的,甚至可以說是邪惡的。在這一點設定上,是漂亮的向社會以及成年人的倫理自律提出了質問,但後續卻沒有形成完整的批判路徑,僅僅隻是發出了質問。
大人們淡出劇情,小孩們則在家庭這一單位帶來的漩渦中無處可去,不是去讓真理奈和靜香在絞索下握手,而是砸碎造繩的機器。當章魚噼回溯多次仍失敗時,它最該質問的不是“如何讓靜香不痛苦”,而是“誰在源源不斷制造靜香們的痛苦”——而答案,藏在漫畫不敢觸碰的禁區裡。
可是顯然的,真理奈父親就是那個最明顯的禍端,居然沒對這一點做出任何批判和讨論?在劇作層面上制造悲劇的叙事過程,讓女角色們在倫理的漩渦中不斷受傷,而那個原始罪責者父親卻隐形了,合着他享受了一切卻将爛攤子丢給家庭其他成員,結局還不對此做任何批判嗎?
原罪真的無處可尋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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